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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見虐梗三十題—你的屍體和我的血肉。

告訴自己,把所有寫過的...與「他們」有關的東西全都丟上來。
就別再為那些過去浪費新的眼淚了。

這是他們,之於「我」。後悔嗎?或許吧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
  那時候,你正發了瘋似的進入某個思想輪迴裡。

  「初次見面。」他帶著唯諾向你招呼,但卻沒伸手。

  「你好。」於是你用輕蔑又失態的語句回應。

 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,你會連個回應也不給。

  因為如果沒有遇見,就沒有分離。就不會拚了命想挽留,卻還是只能無能為力的,讓你無法掌控的巨大洪流沖走殘存下的餘溫,剩下水珠遺留的冰涼纏繞感官。

  「還記得我嗎?」第二次見面,你笑了,很友善的那種。

  「你好。」他沒握住你伸出的手,你讀出了他眼神裡的脆弱,讓你有些許的心疼。

  可能對他如此面貌心生憐憫,這一次,你想著要好好地認識他。你看見了那眼神背後有過的付出與努力,藏在內心深處的自我深扎與難受,難以抵抗的不安與痛苦。你向前走了一步,了解他的常人難解,去細聽他的故事。

  「嗨。」你故作輕鬆的和他搭了話,藏著鼻酸。

  「…」他什麼也沒說,只是淡淡地笑著,回握了你的手。

  這次,他什麼也沒有說。你開始觸摸他身上最悲慘的過往,並予以擁抱,你理解了那些他所經歷過的,你發現到那些他沒看到的,所以你可以推敲出他曾經話語背後的意涵。才讓你緊握他那沾滿鮮血但卻鼓動溫熱的手掌,不願放手。

  這時候,你竟開始假設如果。

  「…」這一次,你終於還是開始幻想。

  「…」這一次,他終於還是重新絕望。

  等到最後你終於看清他的世界,確實體會到他的曾經擁有,才終於解開深藏在你腦海裡,不斷拉扯你思緒的疑惑與遺憾。他冷漠,使勁的掐在咽喉,你從未有意掙扎,直到他鬆落後,那揮之不去的疼痛仍會阻礙著,你的呼吸。

  接著,他久違地出現在你的眼前,依舊霸道。用他獨有地風範讓你會心一笑,卻依然是那讓你不忍的樣子。你懷以他曾經的絕望,看著他用早已變質去重新溫暖你的心間,任由他…用不像他的浪漫,讓你想起過往溫存。

  他終於又再一次將你擁入懷裡,很緊。

  你的心情又開始隨著他喜樂,他甚至意外的在你耳邊說了愛,所以你們牽手、你們微笑。你看見了他一如既往沒有變的習慣,卻感覺苦澀。他翻開你藏在袖口的疤痕,和你道歉,說他不是有意逼你這麼做的,你知道這是藉口,他只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些,所以才會回來。你聽見了他嘴裡的情話,哪怕你心底深處知曉這又是一個謊言,但你早已不忍心戳破。

  這次,無論悲喜,你都想好好珍惜。

  因為你有預感,這是最後一次了,你們會在下一秒鐘還是下一分鐘道別,直到永遠。早亂了套的你們之間,每次遇見,都是為了用具象體驗去感受「殘忍」二字,一次又一次地讓已經結下最醜陋疤痕的舊傷,再淌出血。

  這次,他又一次用了讓你心疼的樣子,與你相見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不再像他。

  「你期望在我這裡得到什麼?」他退了一步,拉開你與他的距離。

  海湧聲在耳邊拍打,讓你恍然若失找不到焦距,直到臉頰上滑落了一行溫熱,你重新踏上他方才佇立的位置,幾粒石子掉落,聽不見回聲。

  他…終究還是不再了。消失?應該用「不負存在」這樣的詞彙去形容比較恰當,那是比遺憾更加深刻的如果,拉扯你心臟最柔軟的部分,在滲出血的前一秒鐘鬆開。因為沒有如果,起源於太多忘了該被挽留的背影,起源於太多該停止接近的步伐,起源於…你的手伸向他的瞬間。

  你不明白他為何離開,不明白久別重逢代表什麼意義,你還記得舌尖上的腥甜味,見證了你與他的美好,卻也提醒了你,那將會是此生再無人可揭開又撫平的疤痕。

  ——把你的屍體和我的血肉用紅線縫合,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吧。

  ——我會繼續愛你,用我生命中僅剩的疼痛,去紀念。

  ——你,和我。

  「如果有來生,我想做個不是這樣普通的…不普通的人。」

  「有你、有我,安穩的…不普通的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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